選擇資源節約型發展模式

宋春華

中國政府積極響應并努力實現“人居Ⅱ”大會（1996年• 伊斯坦布爾）確立的兩個目標:“人人享有適當的住宅”和“快速城市化進程中人居的可持續發展”。在“伊斯坦布爾+5”人居大會（2001年•紐約）上，中國再次明確要更好地解決廣大群眾，特別是中低收入居民的住房問題，并依靠科技進步，推進住宅產業現代化，實現人居的可持續發展。

隨著住房制度改革的重大突破和不斷深化，住房發展已進入新的歷史時期：以貨幣化分配為核心、以個人產權為主體、逐步推進住宅商品化社會化的住房制度基本確立；以提高住宅綜合質量為中心，住宅產業現代化的步伐明顯加快；住宅建設和房地產市場呈現快速增長、流通活躍、運作有序的態勢。2002年底大陸城鎮居民人均住宅建筑面積達22.15平方米，總體上達到了戶均一套可滿足基本居住需求的小康社會初級階段水平近年來（1998年～2002年），在國家擴大內需政策的引導下，，年均住宅建設投資額5500億元，竣工5.46億平方米（見圖2、圖3）。 圖3  1990~2002城鎮住宅竣工量

如此巨大的住宅建設投資額和竣工量，對拉動國民經濟發展、推動城市化進程、改善人民生活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當前，以住宅為主體的房地產業運行狀態良好，總體是健康的、效應是積極的。但是在一部分地區，也存在一些值得反思和亟待解決的問題，諸如：在開發量快速增長的同時，空置總量也居高不下；適合于廣大群眾的經濟、適用、美觀的精品供不應求，但大而不當、奢而不惠、華而不實的“次貨”卻充斥市場；房價的價位和漲幅與中低收入者的經濟承受能力還不相適應；豪宅的大行其道與大量的危舊房屋和缺房家庭形成了極不協調的反差；毀滅性的舊城改造、高容積率的新區開發、無序的“郊區化”、低效高耗的單體建筑，有悖于可持續發展的戰略。

為解決好上述問題，引導住宅產業持續、快速、健康發展，既需要采取相應的針對性措施，更要從總體的宏觀角度和戰略高度，理性地把握好住房消費的適度性和住區發展的可持續性，從而選擇資源節約型發展模式。這是我們必須正視的問題，也是世界各國特別是發展中國家共同關心的問題，我們應該在借鑒國際經驗的同時，認真研究自己的實際，在實踐中不斷探索，走中國特色的住宅發展之路。

聯合國開發計劃署提出的《1998年人類發展報告》，從人類發展的角度對全球的消費進行考察，并提出明確的主張。研究這個報告可以看出，20世紀的人類消費有以下顯著的特點：一是增長速度加快，二是不平等加劇，三是對環境的污染加重，四是消費還存在某些不良趨勢和傾向。

20世紀的人類消費增長在規模和范圍上是前所未有的，“1998年私人和公共消費支出達到24萬億美元，是1975年的2倍、1950年的6倍。1900年實際消費支出只有1.5萬億美元”。“這種消費的好處被廣泛享有。更多的人們得到比以前更好的飲食和住房。”[聯合國開發計劃署《1998年人類發展報告》1999]但是，消費不平等是很嚴重的，由于分配不公，造成短缺積累、不公平加劇。最高收入國家中占世界人口20%的人，其私人消費占總數的86%；而貧窮的20%的人口，僅占1.3%

空前擴大的消費對環境產生了壓力──廢棄物和垃圾污染了土地，超過了地球對它們 的吸收和降解能力，破壞了生態系統。過去50年里，二氧化碳每年排放量增加了4倍，地球變暖是個嚴重問題，可能會引起世界氣候突然的劇烈的變化；水、石油、森林、魚類、生物多樣性等再生資源不斷減少。消費所造成的污染無情地落在窮人頭上，而他們卻最不能保護自己，每年有220萬人死于室內空氣污染（見圖6）。

特別是“追求競爭性、擺闊性消費會把某些人的充裕變成許多人被社會所排斥。當社會面臨著維持高消費水平的極大壓力并且鼓勵炫耀財富的競爭性消費時，消費的不平等會加大貧困和社會排斥”。報告不無擔憂地提出：“全球化在加速這種競爭性消費和不斷提高消費標準的趨勢嗎？”[聯合國開發計劃署《1998年人類發展報告》1999]

報告指出：消費豐富無可厚非。問題并不是消費本身，而是其模式和效應。所有人必須都能進行消費選擇，但必須以改善人類生活的方式來擴大和推進消費選擇。

現在，發展中國家面臨著戰略選擇，貧窮的國家需要加速其消費增長──但他們不必再走過去半個世紀里富國和高增長國家走過的路（經歷一個不公正的、會帶來環境污染的歷史階段），他們可以跨越到這樣一種增長方式：有利于環境，保護自然資源、產生較少污染和垃圾；有利于窮人，為貧窮的人們和家庭創造工作機會，使他們獲得更多的社會基本服務。

富國作為世界上占主導地位的消費者，其戰略選擇對于未來將是關鍵性的。他們也可以把消費方式轉變為有利于人類、有利于環境。如果社會采用減少消費對環境影響的技術，如果消費模式從消費物質產品轉為消費服務產品，增長就會有助于而不是有礙于走向可持續性。因此，“改變是需要的，改變也是可能的”，其目標是：共享。保障所有人的基本需要。向上。提高人類的能力。對社會負責。某些人的消費不致損害其它人的幸福。可持續。不會影響后代人的選擇。

為此，報告提出了五個中心目標和七項行動綱領 。五個中心目標：①提高10多億窮人的消費水平。②走向更可持續的消費模式、減少環境破壞，提高資源使用效率，使可再生資源得到更新。③保護和增進消費者對信息、產品安全以及獲得所需要的產品的權利。④不提倡對社會有負面影響、強化不平等和貧困的消費模式。⑤使國際社會更公平的分擔減少和改正全球環境破壞、消滅全球貧困的費用。

七項行動綱領：①確保所有人的最低消費需求──這應成為所有國家明確的政策目標。②開發和使用對貧窮的和富裕的消費者來說環境上都可以持續的技術和方法。③取消事與愿違的補貼，重構稅收，從鼓勵破壞環境的消費轉變到促進人類發展的消費。④加強在消費者教育、商品信息和環境保護方面的公共行動。⑤加強國際合作以控制消費的全球影響。⑥在消費者權利、環境保護、減少貧困、男女平等和兒童權利運動中建立更有力的聯盟。⑦考慮問題胸懷全球，行動起來立足本地。依靠基層群眾的主動創造性，加強市民團體，私營部門和政府的協調行動。

研究這個報告我們感到，現在政策的焦點越來越需要轉向擴大消費模式的選擇。這個問題既重要又迫切，而且挑戰更加嚴峻。2002年8月可持續發展世界首腦會議再次向各國敲響了警鐘，聯合國秘書長安南指出：21世紀人類面臨的最大挑戰就是能否實現可持續發展。1992年地球首腦會議以來所取得的進步，比預期的遲緩，比需要的要慢，某些方面的情況還不如十年前。

作為地球村中的一員，我國是發展中的國家，我國又是個資源相對不足的國家，我們的住房消費模式和住宅發展道路，不可能也不應該走某些發達國家走過的“高消費、高物質化、高消耗、高污染”的路子，必須選擇資源節約型模式，把握好消費的適度性和住區的可持續性。如前所述，我們住宅建設和住房消費中某些不良傾向，不但要引起我們的高度警覺，還要及時加以引導和糾正，以免誤入歧途。

我國重要人居資源的總量可能不算低位，但相對于眾多的人口，均量則明顯不足：
人均耕地不足世界平均水平的1/3；
人均淡水資源量只相當于世界平均水平的1/4；
人均能源占有量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1/5。

住宅開發建設要占地、耗物，住房消費要耗能、耗水。隨著人們居住水平的提高，資源的消耗還會增加，如果資源利用效率不能有明顯的提高，污染排放難免還會增加。住房消費又是剛性消費，非可有可無，是人人要享有的。因此，占世界人口22%的中國，面對我們的資源稟賦，在住宅建設和住房消費領域，選擇資源節約型發展模式，這是必然不二的。

資源節約型模式的住宅建設與住房消費，應具有以下基本特征：
占用資源少（節約型，低消耗）；
環境負荷小（少排放，低污染）；
可循環率大（可再生，重復利用）。

一、占用資源少
住宅建設和住房消費要占用大量的資源，包括土地資源、能源、水資源及其它物質資源。占用資源少，就是要在住宅生產的投入端減少資源的輸入，在住房消費過程中減少資源消耗，以資源占用的減量化有效地保護資源和降低環境污染負荷，從而實現可持續發展。

（一）節約用地
1．科學確定戶型標準，合理用地
住房消費是以家庭為單元組織進行的，家庭人口的平均規模減少到一定數量，將會相對穩定。因此，戶型面積的大小直接涉及人均住宅建筑面積，對用地規模關系極大，同時也關系用材、用能、用水。目前，城鎮人均住宅建筑面積22平方米，戶均接近70平方米，無論是與發達國家相比，還是相對于37.9%的恩格爾系數，這個水平還是比較低的。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進程中，住房消費量還將增加（見圖7）。         商品住宅的戶型大小最終是由市場決定的，但戶型的變化也有其自身的規律，排除那種“炫耀性的、競爭性的、擺闊心理的”需求之外，經過長期實踐的選擇，應該存在一類既實用、舒適，又經濟、合理，為多數人所接受的戶型，它們具備了住宅的基本功能，可滿足居民正常的居住要求（見圖8、圖9）。市場導向要有科學準確的信息，“更大并不總是更好”，有些戶型越做越大，但“大而無用、大而不適”的情況時有所見，“越大”意味著占用“越多”的土地和其它物質資源。我們倡導的是“中小戶型──高舒適度”，既在較小的住宅空間內創造較高的居住舒適度，這是符合中國國情的。南京近期興建的經濟適用房，按使用面積劃分為三種套型：40、50、65平方米（相當于建筑面積約為60、70、90平方米）；杭州規定經濟適用住房的主體套型為60～70平方米。日本在住房設計理念上，一向以小巧、適用、經濟而著稱，他們在套型的調控和導向上做得比較細致，有一定的參考價值（見表1）。

2．因地制宜選擇住宅類型，節約用地
我國城鎮住宅類型應以多層為主，大及特大城市還會有少量高層住宅。美國是以獨立式和聯排式住宅為主的國家，但在大城市中，高層住宅也不鮮見（見圖10、11、12、13）。日本是個土地資源貧乏的國家，其住宅類型在朝著節約用地的方向轉變，1963年獨立式住宅占72%，到1993年已降為59.2%，而三大城市圈之內只有46.4%，總之，建造公寓的趨勢在增加（見圖14）。其實，只要搞好環境和配套設計，即使大戶型也應以多層為主，也不排除高層的大戶型住宅，香港和新加坡都有這樣的實例（見圖15、16、17、18、19）。而我們有些大戶型的商品房，往往設計成獨立式住宅（俗稱別墅），占用了大量的土地，應通過規劃手段和土地方面的稅費調控加以控制。

3．依據規劃選擇住宅區位，防止過量占地
城鎮住宅的區位選擇應依據城市規劃，防止亂圈地、多占地。當前住宅建設以增量型新建為主，必須堅持舊城改造與新區開發相結合的方針。大城市、特大城市在新區開發中，應避免“攤大餅”接延式布局，重點要開發建設衛星城。開發衛星城要有具有吸引力的政策、便捷的與母城的交通聯系、完善的配套設施和相對低廉的房價。韓國漢城在這方面有成功的做法，可資借鑒（見表2、圖20、21、22）。

表2  韓國漢城衛星城概況
盆  塘 一  山 坪  村 山  本 中  洞 合  計
占地（千坪） 5954 4752 1546 1267 1648 15167
人口（萬人） 39 28 17 17 17 118
戶數（千戶） 88 88 41 42 41 270
住宅（千套） 98 69 42 42 42 293

當前對于住宅郊區化問題要持謹慎態度，無序的郊區化打亂了城市規劃布局，形不成完整的社區，基礎設施難以配套，過低的容積率耗費大量土地，而且往往侵占、蠶食城市周圍綠化隔離帶、風景區和大量農田，對城市生態建設帶來巨大隱患。在住宅區位選擇上，不可無視城市化發育程度而盲目與國外類比甚至“追風”，對“郊區化”和“新都市主義”都要有分析、有比較、有鑒別，要結合我們的國情走自己的路。

不同的區位有不同的開發強度，容積率既要防止過低以節約土地，也要避免過高，以保證環境質量，應符合城市近期建設規劃的要求。

4. 應用新技術，節省用地
新技術的開發和應用，為節約用地帶來了新的契機。如住區變電站采用新型的非晶合金箱式配電箱，在5萬平方米面積的小區只需占地24平方米，而采用傳統的 Ⅲ 型配電站，則要占地200－260平方米 (見圖23、24) 。

（二）節約用能
建筑用能在能源消耗中占有較大比重，2000年建筑能耗占商品能耗的總量為27.8%。城市住宅占城市建筑60% 左右，是建筑節能的重點。在城鄉既有建筑面積376億平方米中，即使是在城市，絕大多數采暖建筑仍達不到規定的節能設計標準，節能改造的任務十分繁重；同時新建住宅執行建筑節能設計標準的工作也亟待加強，必須采取多種措施，才能切實實現節能目標。

1．搞好規劃布局
住區的規劃布局要有節能理念，從住區選址到組團格局、從朝向到風向、從平面到豎向、從間距到界面、從單體類型到群體組合，都要考慮有利于節能，爭取利用自然條件直接獲得能源，并創造采集天然能源的條件，減少能耗，為人工節能措施創造良好的本底條件。

2．提高圍護結構的隔熱保溫性能
采用保溫隔熱性能好的新型墻體材料，這是建筑節能的重點措施。鼓勵采用高效能的墻體材料（如外墻外保溫）,嚴格按國家要求禁止使用實心粘土磚。推廣新型墻體要與完善建筑體系結合起來，在減少普通磚混結構的同時，積極發展大開間的框架結構及復合結構，為應用新型墻材提供載體。

3．采用節能外門窗
外門窗是耗能的主要通道，約占建筑能耗的一半，門窗隔熱、密閉性能的優劣，直接關系到節能效果。斷熱的鋁合金門窗及塑料門窗具有較好的阻熱性能，配以雙層中空玻璃，特別是低輻射玻璃，效果會更好。此外，優質的遮陽簾及窗簾對減少能源輻射也有重要作用。

4．開發和應用新型供熱空調技術
在以集中供熱和鍋爐供熱為主要供熱方式的基礎上，研制和應用不同能源的多種供熱采暖和空調降溫技術，近年來進展很快，天棚混凝土或電熱膜輻射采暖（空調降溫）技術、地板輻射采暖、戶式壁掛爐采暖、地熱源熱泵采暖等均有所見，應根據能源供應及自然條件，逐步優化集成，使之更加完善和成熟，達到既節能又提高舒適度的目標。

5．開展供熱體制及熱量計量改革
堅持熱（冷）的商品性，實行“誰用誰交，多用多交”的收費制度，而且用戶應有調控室溫的可能。新建的集中供熱住宅，供熱管道應采用雙管系統，提供調溫手段或安置溫控閥，實行用熱計量，這樣才能徹底克服舊的供熱體制存在的弊端，達到節能的目的。

6．完善住宅的熱性能評定
我國已建立了綜合性的住宅性能認定制度，其中的熱性能關系到住宅的適用、安全、耐久、環境、經濟等多種性能，住宅的耗能指標大小，與其性能價格比關聯度極大，是居民選擇性價比的準確信息和重要指標。因此要將住宅熱性能評估認定作為重要內容認真實施，這將有力地推動住宅性能認定工作并積極促進建筑節能。

（三）節約用水
我國水資源短缺，人均占有淡水資源排在世界第121位。相當多的城市供水不足，目前日缺水量為1600萬立方米，在開源（包括開辟中水等非傳統水源）的同時，更要注重節流，城市節水迫在眉睫。

1．推廣使用節水器具
住宅節約用水的最有效的方法是推廣節水器具。便器沖水是耗水的重點，一般要占家庭用水的30%以上。根據建設部等部門的聯合通知，在新建住宅中已禁止使用一次沖水量在9升以上的便器，推廣使用沖水量為6升的坐便器。對舊有住宅的大沖水量便器也應適時淘汰進行改造更新。以每年500萬套新建住宅計算可節水6000萬立方米，7000萬套舊有坐便器的更新，每年可節水9億立方米。

便器的節水效果是十分明顯的，因此各國都采取了積極的措施（包括立法）。歐洲大部分國家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用10年時間完成了便器由9升沖水向6升沖水的過渡，美國和加拿大也在90年代完成了這一過渡。各國在便器節水設計中，采用了許多新的技術措施，進一步減少沖水量（見圖25、26）。

對用水設備局部改造，也可以達到節水的目的，日本住宅將便器的注水系統進行了改進，可節省便后的洗手水（見圖27）。
節水器具除便器系統外，還有水龍頭、淋浴器等。一個關不緊的水龍頭，一個月可滴走3立方米水，而目前節水型水龍頭的市場占有率僅為20%，應按規定禁止使用螺旋升降式鑄鐵水龍頭，改用節水型水龍頭。

2．減少管網漏水損失
城市供水管網系統的水漏失是相當普遍的，北京估算漏失率高達15%～20%，日本東京在20世紀80年代初測算，漏失率達15.2%，所以東京決定采用不銹鋼管材，以徹底改善供水管的結構和質量。杜絕漏失，等于增加的新的水源。建設部等部門已要求新建住宅禁止使用冷鍍鋅鋼管用于室內給水管道，推廣應用鋁塑復合管、交聯聚乙烯（PE-X）管、三型無規共聚聚丙烯（PP-R）管或銅管，在此基礎上還應注重室外供水管材的選擇問題，以從根本上堵住漏洞，并保證水質的衛生標準。

3．加強用水管理，防止用水浪費
為防止用水浪費，可以實行用水定額管理，達到節約用水的目的。國外實行水定額管理已不罕見，而且執行嚴格。可以科學地核定標準的用水額度，保證居民的基本正常用水，對超額部分用加收水費的辦法加以限制。

二、環境負荷小
要減少環境負荷，一是減少污染源──少排，二是降低污染強度──低污。總的原則是最大限度地減少污染排放，力爭排放的無害化。

（一）首要的是通過規劃設計手段，充分利用自然資源和地理條件解決好通風、換氣、采光、日照、集熱、降溫、除濕等基本要求。在滿足生理要求的前提下，使居住空間盡可能處于“自然狀態”，而非人造環境，這樣既有利于健康，又可最大限度的減少能源的用量，實際是減少了污染。

（二）必須使用能源時，也要盡量利用清潔能源，減少污染的強度，如太陽能、風能、水能、核能、地熱能等。我國能源的特點是“富煤缺油少氣”，在一次能源中仍然以煤為主，因此，在爭取使用石油和天然氣的同時，還依賴煤的潔凈技術，使用城市煤氣，以減少住區和城市的環境負荷。

（三）住區產生的污水，必須經過處理達到排放標準。目前，城市的污水處理率還比較低（2002年僅為39.9%），當務之急是加快污水處理能力建設，盡快提高處理率。對位于城市污水處理系統服務范圍之外的住區，如某些“郊區化”的產物──遠郊住宅，由于無法利用城市污水處理設施，應單獨自行處理后再排放。國外在這方面也都有嚴格的要求。

（四）為減少垃圾的排放量，降低廢棄物的污染，住區的有機垃圾可進行生化處理。這是在垃圾分類的前提下，利用微生物菌消化分解有機垃圾的生物技術，不但使垃圾排放減量，還能做到垃圾的資源化和無害化。上海規定2.5萬平方米以上的新建小區均可進行試點，各類示范工程更應積極采用這項新技術。

（五）減少環境負荷，關鍵是從源頭上消除或減輕污染危害。以建材為例，現在化學建材大量應用于住宅建筑，無論是化學建材還是天然建材，都要采用有害物質限量符合國家十項強制性標準的材料，從而有效地控制室內環境污染，保證居民的人身健康。

三、可循環率大
住宅產業要遵循循環經濟的原則，大力研究和開發資源的再生和重復利用，實現資源的再循環，從而形成良性循環的生態系統和人居環境。

（一）大力推廣中水回用技術
凈水一次使用過后的污水，經再生處理達到一定的水質標準，可作為非飲用水加以重復利用，實現水的良性循環。中水可廣泛用于綠化、沖洗車輛、廁所以及其它雜用，從而替代原來使用的飲用水，為城市增加了非傳統水源。

我國北方地區及中西部地區，水資源匱乏，發展中水回用更顯迫切，應迅速啟動污水資源化工程，將中水作為重要的水資源納入城市水平衡之中，建立開發利用中水的成本補償和價格激勵機制，促進中水工業的發展。北京規定超過5萬平方米的住區、山東規定超過8萬人的住區，都要建立中水系統。

（二）雨水的收集和利用
國外在這方面已有很好的應用和經驗，我國尚處于研制和試點階段。萬科地產在深圳四季花城項目中，引進了法國的雨水收集設備，寧波中歐公司從北歐引進的獨立式住宅，也設置了雨水收集設備（見圖32）。隨著城市供水商品化程度的提高，隨著自來水、中水價格的逐步到位，雨水收集利用將具有更加明顯的優勢。

（三）材料的再生和循環利用
這是個大課題，有待于深入的研究、試驗和開發。從結構用材看，鋼材是便于收回再利用的，同時鋼結構在某些方面還具有其它結構體系難以比擬的優勢。從各地鋼結構住宅試點情況看，我國鋼材品種和品質完全可以滿足各種住宅工程的要求，特別是多層鋼結構住宅的基礎技術數據日臻完善，基本具備了推廣實施的條件。非金屬材料用量大，再生循環利用的難度較大，更應下功夫研究開發，并應用于工程實踐。

（四） 增加住區的綠量實現良性氧循環
搞好住區綠化是實現大氣中氧循環的主要途徑，這里的關鍵是要有足夠的綠量。喬木是理想的綠化品種，其次是灌木，草坪雖然能提高綠地率，但供氧     效果不佳，所以住區綠化要堅持喬灌草相結合，但仍應以喬木為主，惟此，清新的空氣才得以可持續。

我們討論選擇資源節約型發展模式，不是要抑制消費或降低生活質量，相反，是要尋求一個消費與資源、發展與環境之間的平衡點，朝著一個積極的、有利于人類發展的目標前進。這就要依靠科技進步和新產品的開發與應用。現在，住宅產業現代化的步伐正在加快，政府主管部門及科研、設計、開發企業，按照國務院辦公廳轉發的建設部等部門《關于推進住宅產業現代化提高住宅質量的若干意見》的要求，做了大量的研究、開發、試驗、推廣工作，效果是明顯的。上海推出了有關建筑節能、太陽能利用、分質供水、中水回用、戶式中央空調、IC卡表具、箱式變壓器、有機垃圾處理、智能技術、菜單式裝修等10方面的推廣項目。北京也在引進一些先進的設計理念和實用技術，進行綜合性的技術集成，在住宅技術方面有了新的突破。如北京鋒尚國際公寓，引進歐洲的先進環保節能技術，建立起新的住宅技術體系，包括混凝土板輻射采暖制冷、置換式新風、外墻外保溫、節能窗、衛生設備后排水、防噪聲、中央吸塵除塵、廚馀垃圾處理、中水利用等系統，在住宅節能和提高舒適度方面做了有益的探索（見圖35～48）。

正如聯合國《1998年人類發展報告》所指出的：“人類發展在有目的的行動下能夠持續。問題不是停止增長，而是改變消費和生產的模式，采用更有效率并且減少浪費和污染的新技術。許多這種技術已被用于生產或者在開發中”。 “當今世界消費和生產的高水平、技術和信息的力量和潛力提供了巨大的機會”，“使人們的創造性能夠得到充分發展，使大部分人口處于舒適的消費水平”。我們同意這樣的觀點，并將用自己的努力為實現這一目標作出應有的貢獻

參考文獻：
1.合國開發計劃署. 1998人類發展報告. 1999年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
2.日本建設省住宅局住宅政策課,住宅政策研究會. 日本の住宅事情. 第2次改訂版株式會社ぎょうせ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