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 8056 次 重疊.并置
重疊.并置
陳新泉 陶小明
(陜西省建筑設計研究院有限責任公司710003西安)
典型的西方住宅中,房間和功能是一對一的。房間的尺寸、它在住宅中的位置、采光以及開敞程度都是在這個一一對應關系的基礎上確定的。這種關系好比等級制度,每個房間或每個空間在其系統中都有自己明確的不可改變的地位。也許可以稱這種系統化的空間為等級空間。
傳統中國住宅建筑的空間關系則剛好相反,居室的概念只說明房間與家居的概括的聯系,也沒有具體的劃分與限制。如此,中國住宅中包含的是一組功能不固定,形式不變化的“空”房間。相對于等級空間,且稱這種開敞的空間為等值空間。
——張永和
東西方建筑空間的理解差異是兩種文明在建筑上的反映。張永和對兩種文化下住宅的差異比較其實是有廣泛意義的。東方文化是抽象、浪漫的,而西方文化則是具體的、嚴謹的。它們的方法論的典型是中醫與西醫。其實對于建筑而言,兩種觀念更具體地體現為功能的明確與模糊、重疊與并置、時空上的交叉與獨立,這種典型代表是東西方園林。建筑則不直觀。
接觸到渭南希望高級中學新校園的新建筑設計 方案,我有機會去理解這種功能的差異以及對兩種文 化差異演化下建筑功能、重疊與并置轉換的嘗試。
1.學校.學生
學校里學生的生活一般簡單理解為“三點一線”:校舍一教室一餐廳。似乎學生的生活程式化了。細細歸納,實際上還遺漏了幾個弱化點:運動場、閱覽室、英語角、老鄉會……。
這些點概念的本質是學生生活的群的凝聚點。學生的零星生活軌跡成為一種背景。這些點的空間功能都包含了傳統理解以外功能的重疊。校舍、教室、餐廳是這些重疊功能的載體(容器)。
剖析這些凝聚點,又各有其功能重疊強弱與側重不同之處:
校舍:學生生活軌跡中的臥室和起居的角色。不過是臥室功能為主角而矣。校舍實質上是一種松散式的家庭模擬(當然只是家庭功能的局部)。
教室:學校中微縮化和弱化的社會主節奏場所的模擬。實質上是社會化前教育的場所,有秩序、有層次,當然也有競爭與互助。
餐廳:從大體意義上是學生生活模式中的餐廳和客廳(請客吃飯)。這時,餐廳成了主功能,實質上是學生另一種意義上的“廳”和“停”。
結合西方建筑觀,和對功能重疊與并置的理解,我便有了西方式的處理手法。使功能層次化、細致,使功能重疊與并置得到轉換。于是就有了這樣的注解:
校舍=臥室+起居室+客廳(沙龍)
餐廳=餐廳(原有意義)+客廳(沙龍)
教室=培訓室+展示室
功能重疊的反向操作便成了校舍與餐廳概念生成的主思路。
2.學校.校舍.餐廳
學生的成長階段、學校的秩序暗含了學生與自然的親和應更密切些;學校建筑最合諧的空間關系是與自然的互融、互滲;(東方園林美的一個因素便是與自然的合諧),我于是留意到建筑的“竅”一門窗、露臺(陽臺)、屋頂花園等。
希望學校發展不均衡、規模不確定。這樣,建筑生成中又提出了可改造性的問題。建筑以外的因素又使人認識到另外意義上的建筑的可持續性。這種可持續性表達了建筑形式存在的演化和功能的進化—也許生成的建筑是動畫的一幀,但其有成為另一幀的延續性與可能。于是,積木建筑的邊疆性便成了表達這幾種想法的思想和綜合萌動。
校舍與餐廳內部功能便自然成了上面注解的細化與完善。而建筑外貌的生成便是幾組概念重疊與并置的結果,建筑與自然;建筑與可持續性。它們的共同載體就是傳統意義的建筑(校舍、餐廳)與重疊并置出的建筑(起居、客廳等)。于是屋頂與露臺的進臺與退臺便成了兩個建筑主面貌。
3.思考的原點
“廳”原寫為“聽”。顯示了廳最初的本義:傾聽,也就是交談、交流。另一“亭”字,本義源自“停”,是運動行程中的“停”點。休息所用的建筑,有頂無墻。亭于是也有了“廳”的內容;廳也有了亭的功能。
休息與交流。于是學生餐廳成了“廳”與“亭”的轉化場所。屋頂進臺自然成了亭的角色。
“舍”,古稱至今多用于房間。稱謂中“舍下”(指自己居所)常出現在口語中。舍的形聲中,形部表達 了傳統屋面;聲部也表達出舍的“好客”與“交流”的場所特性。學生宿舍是學生的居所、家,更主要的承載內容是學生生活的臥室與起居室功能。屋頂露臺與陽臺形成的交談、場所也許能傳達學生自己的“舍”。
張永和的注解拓展了對功能在空間上的固有認識,兩個建筑設計更多的是一種概念上的辯析,在實踐上的探求與深化還有待于進一步深入的思考。這畢竟只是一種嘗試,也只是一個開始。
參考文獻
[1]張永和《四間房——單身公寓))1986.
[2]吳良鏞《世紀之交展望建筑學的未來》《建筑學報》08/1999.
[3](瑞)-約翰·伊頓《設計與形態》失國勤譯,1992年版.
(本文來源:陜西省土木建筑學會 文徑網絡:尹維維 尚雯瀟 編輯 文徑 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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