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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從建筑本質上對工業建筑在我國各地區再利用、再改造的現狀進行分析研究，針對工業建筑的特點，從建筑形式與領域張力，內外空間特點及影響，場所精神等方面探討工業建筑再利用對于城市更新和城市風格的影響。...

試論工業建筑再利用對城市更新的影響

金杭杭1，沈  丹2，張  蕙1

(1．杭州市華清建筑工程設計有限公司，浙江杭州310005；2．浙江工業大學，浙江杭州310012)

    上世紀中葉，中國許多大中城市多傾向發展工業，并規劃了相對疏離當時城市中心的部分區塊為工業發展重點區域，產業用地成為當時這些區域的主要用地性質。隨著經濟發展與城市產業結構的變化，城市進入改造與擴展階段，原來的工業區大多由原來的邊緣位置變成城市中心區域，原本的工業區大多外遷或是轉變，產業用地轉型為居住、商業等其他用地，區域經濟及人口結構也由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由于這些原有建筑根深蒂固的存在，影響甚至引導了這些地區的再發展，使之帶上了濃重的工業烙印。

    目前對于這些工業建筑的再利用大多處于西方式的運用，即剝離內外空間的聯系，在保持外立面工業風格的同時，通過各種室內設計及景觀環境的改造與更新，賦予這些已經“退休”的建筑新的功能，比如會所、設計公司、畫室、藝術商店等，大多具有時下盛行的藝術烙印。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似乎所有的工業建筑再利用都是憋著氣一門心思要套上一樣的印記：有錯層，有大玻璃窗，有形似粗糙暴露構件管道的所謂“工業元素”……北京798、上海蘇州河、杭州loft49……到處都是相似的藝術工廠、創意園區，新的產業取代了舊的產業，依然強勢地占據著各類的棉紡廠、水泥廠的舊址。

1.一脈相承的西方烙印

    1.1強勢的建筑形式與領域張力

    要承認一點：工業建筑本來就是強勢的建筑形式。

    大體量是工業建筑給人的第一印象。試問歷史上除了宣揚宗教及皇權的標示性建筑，還有怎樣的建筑形式如工業建筑一樣高大、單純?

    因為設計主體是機器而非人的關系，大部分工業建筑的內部空間都是龐大的，遠遠超出人的尺度。而從成本及結構考慮，外形往往只是簡單的從功能出發，沒有一般民用建筑的精雕細琢，從而顯得越發樸拙高大。

    與之相適應的廠區也因此與一般的用地尺度相異，呈現大尺度建筑群落咄咄逼人的強勢感官張力。這種強大的領域感在長江以南規劃偏于精細的城市中顯得越發的明顯。

    比如位于運河南端最終點的杭州拱墅區擁有大量具有歷史地理座標意義的工業實體，如杭州化纖廠、杭一棉等，與舊廠區配套的眾多基礎設施穿插其間，產業用地一直以來都占據了大量岸線，成為與原生的西湖水系景觀迥異的常生態人工景觀。作為城市“三水體系”的組成部分，運河領域與西湖領域隨著各自的演化生長而保持相應的平衡狀態，而各領域在特定發展時期中的強弱程度則影響到了城市空間的發展走向。

    1.2各成體系的內外空間特點及其影響

    欣賞西方古典建筑的時候大家經常會發現這樣的情況：建筑的外立面與室內常常各成一套、并不一致。有的只是內外建筑風格的不一致，有的則連建筑結構都可能并不相同，從而使得外立面有如表皮游離于內部空間以外，可以對內外空間進行分離式的改造。于是一座宮殿或者教堂可以經過數百年的建造如油畫般層疊著覆以不同的建筑風格，而百多年前的古堡亦可在保留原貌的基礎上重修后滿足游客與使用者的雙重需要，大家各取所需。

    工業建筑其實正是一脈相承了西方古典建筑的這一特性。可以說，它本就屬于西方建筑的范疇，其空間建構與西方的古典建筑有異曲同工之處：大多數的內外空間都可以分離，從而使得可以在同一座建筑中實現外立面與內空間各成體系的局面。

    正是這種特點使貝侖斯可以自由地縮減乃至改變建筑外立面的元素，從而有了不同以往的現代建筑的先聲；而勒.柯布西耶也由此得以實現機器美學的理想，有了自由平立面的設計宣言。及至今日，工業建筑較民用建筑多得多的層高又使之成為創造豐富豎向空間的起點，大多的改造設計無不以外部空間的樸拙、內部空間的豐富形成對比，建構自由分割的空間層次。

    這種做法還影響了許多民用建筑的設計，有些在居住建筑設計中即宣揚工業建筑這種loft的設計理念，以介乎l～2層的層高作為賣點，提供業主自由分割居住空間，不僅實現了居住面積大于建筑面積的愿望，同時在保有統一建筑外觀的基礎上達到內部空間各成體系的多樣化目的。

2.場所精神與建筑再利用

    2.1不得不考慮的場所精神

    “任何一個民族或是地域都不愿在形式風格上被別人取代，但是一般都會愿意接受別人建構意義上的先進性”。雖然在不同的地域會產生微小的差異，工業建筑的出現和發展總的還是基于技術發展層面的，其由于使用原因、材料可行等形成的結構體系及建筑布局，基本排除了地域風格的影響。在工業占據城市主要產業結構的時期，這種無風格的風格化無意中變身為強勢因素，相當程度的影響了整體城市面貌的形成。

    但是城市文化必然是多元的，對場所、地域精神的重新追尋、保護、發揚不僅在城市的宏觀環境中有所提倡，在個人的思想中也產生著或多或少的影響。著名的建筑評論家諾伯格·舒爾茨即認為建筑就是表達場所的一種活動，而場所精神需要建筑來宣揚、探尋。人類對于自身存在價值、對于文化歸屬的渴求在城市更新的過程中逐漸弱化了工業建筑的強勢地位。

    對場所的進一步關注必然會帶來更多的問題，時間的推移帶來更多的場所記憶：快速的城市擴張正在改變甚至破壞既有的歷史環境，性質改變甚至消逝的工業建筑所形成的場所更不可能重現，而這消逝中的記憶又是否需要全數的重新強化呢?精神的取舍、記憶的混淆，猶如動態運動的信息庫，不斷地增減內容，更需要不斷地提取有用的價值。

    2.2基于地域特色的建筑再利用

    作為工業建筑的再利用不同于純粹從生產出發的功能設計，建筑此刻也不是單純的以堅固、耐久、穩定為主要目的的維特魯威式的圍合空間，工業建筑所留存的片斷的記憶成為空間再創造的靈感源泉，在保持結構的基礎上，設計師們賦予了建筑鮮明的場所精神，使之大多成為特定城市空間中的標示性建筑景觀。

    總的來看，設計師目前常用的手法還是基于地域色彩、環境等因素。如在江南滬杭一帶，建筑大多與本地風格相適應，覆蓋以青磚勾縫的外觀，并與剔透的鋼或鋁材的明框大玻璃結合，形成明朗又內斂的地域風格；環境設計則往往采用鄉土植物與工業元素進行整合。而北京一帶，則更傾向粗獷原味的建筑外觀，或暴露原有標語痕跡，或索性以大塊鮮亮色彩覆蓋，以符合大開大闔的地域特色；環境設計更傾向于輕度設計以保持原有的廠區風貌。

    無論哪種態度，對于工業建筑再利用的弱勢還是強勢化多其實已經僅僅成為手法，不再成為必須要表現的內容。事實上，適時地考慮周邊環境更能在“弱化”形象的同時贏得整體的強勢效果。

    以上海泰康路田子坊及其周邊為例，街區特色即是工業建筑與石庫門的混居。這里既有20世紀20年代即形成的居住區形式的里弄工廠，也有20世紀70年代建造的工業廠房，原屬上海食品機械廠的4 500 m2 5層老廠房大樓混雜在大量的里弄民居之間。藝術家陳逸飛在此間利用廢棄廠房建立工作室后，逐步吸引了許多各國各地藝術家在此創業，形成新興的創意藝術街。街區改造就沒有進行很大的拆遷，而是結合里弄特色形成與蘇州河創意園區間。

3.結  語

    從用地成本等綜合考慮，城市發展更傾向于改造而非一切推倒重來的地區更新模式，那些尚存遺址或僅存名稱的歷史元素無意中成為城市工業景觀中的節點、標志物，它們代表著由時間而界定的城市灰背景空間概念，與當下的城市形象相比處于明顯的邊緣化與片斷化。但是另一方面，它們卻代表著城市發展中的一段記憶，它們的存在并非完全與現異的世俗風格。對于街區內視覺感較大的5層廠房大樓則通過近似遮陽柵格的處理弱化外立面的體量，并通過架空跨越街道的玻璃展廊連接兩邊的廠區，也同時形成門框效果。除此之外，其外部整體基本屬于輕度設計，僅依靠有特色的Vl提亮整體效果，既一目了然，又不與周邊的居住環境產生太大的差異，使“大隱隱于市”成為現實。代城市生活相悖，反而能為城市增加歷史感與場所感，成為城市景觀更新的概念構想源泉。

參考文獻：

[1]趙辰．“立面”的誤會——建筑.理論·歷史[M]．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7(11)：103．

[2][西]伊格拉西.德索拉一莫拉萊斯．差異——當代建筑的地志[M]．施植明譯．北京：中國水利水電出版社.知識產權出版社．2007：8．

(本文來源：陜西省土木建筑學會  文徑網絡：尚雯瀟 尹維維 編輯  文徑 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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