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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風水理論實際上是集地質學、地理學、生態學、景觀學、建筑學、倫理學和美學等于一體的綜合性、系統性很強的古代建筑規劃設計理論。值得深思的是，作為一種建筑文化也罷，一種建筑或環境工程學理論也罷，風水學歷經千年不滅，對我國建筑歷史乃至社會文化產生了如此重大的影響，這在世界建筑史上是罕見的。...

建筑風水科學內核十題

謝浩

(廣東工業大學510500)

    風水理論實際上是集地質學、地理學、生態學、景觀學、建筑學、倫理學和美學等于一體的綜合性、系統性很強的古代建筑規劃設計理論。值得深思的是，作為一種建筑文化也罷，一種建筑或環境工程學理論也罷，風水學歷經千年不滅，對我國建筑歷史乃至社會文化產生了如此重大的影響，這在世界建筑史上是罕見的。如果剔除其封建迷信的成分，那些科學的內容，還是值得研究和借鑒的。

1.天人合一(環境)：“風水寶地，人杰地靈，子孫昌盛”；“東南財賦地。江浙人文藪”。

    風水學的思想把環境作為一個系統，這個系統以人為中心，包括天地萬物。環境中的每一個子系統都是相互聯系、相互制約、相互依存、相互對立和相互轉化的要素。風水學的功能就是要宏觀地把握各子系統之間的關系，優化結構，尋求最佳組合。風水理論特別關注人——建筑——自然的關系，追求“天人合一”的思想，強調人與自然的和諧，強調人與大地處于一個有機整體之中，這是典型的東方整體論和自然人文主義思想的表現。人創造了環境，同時，環境也創造了人。所謂“風水寶地”，是有著較高的物質和自然景觀質量。它們大多符合我國的自然大氣候，并依據當地的具體小氣候和地形而選定，是古人長期生活經驗的總結和智慧的結晶，上至帝王將相下至黎民百姓在營造自己的宮室住宅時無不希冀尋求到“風水寶地”。在實踐中，這些經驗指導著人們選取良好的地理環境和改善不良的環境，為人們創造和獲得富裕生活奠定了客觀物質條件。自然條件好的地方，可以促進人的發育以及改善生活生產條件，“子孫昌盛”自然合情合理。現代科學研究表明，良好的環境可使大腦效率提高15～35％，良好的居住環境不僅有利于人類的身體健康，而且還為人們的大腦智力發育提供條件。譬如明代時期的江南地區，繼承和發展了宋代的經濟繁榮、山明水色的自然景觀和豐厚濕潤的水土氣候條件等，孕育了眾多的文人志士。明代的二百多名狀元、榜眼、探花三鼎甲，江南競占50％o以上，出現了“東南財賦地，江浙人文藪”的繁榮景象。這除了政治經濟和文化等社會因素外，不能不與江南清秀的自然環境有關，用確切的俗語來說，就是“物華天寶．人杰地靈”了。人類生活在自然界，特別是在生態環境日益惡化的今天，重視建筑風水，創造優美宜人的人工生態環境，具有不可忽視的價值和作用。這種“天人合一”的思想，與現代的“生態學”對自然界的理解和認識是一致的。1939年建成的流水別墅是有機建筑的代表作，它的造型是幾個懸盤形體，使人看去好像是被巖石鉗住一般，加強了建筑與環境的聯系。從賴特等人的許多建筑作品可以總結出以下三點：(1)建筑必需有機地生長于生活之中，而不要從外強加于生活；(2)建筑必須有機地點染環境，蔓延于地面上，自然地發展；(3)空間與生命同在，空間是生命的一分子。有機建筑與風水理論有驚人的相似。

2.背山面水(選址)：“地理之道，山水而已”；“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

    實際上，中國的風水就是尋覓適于建造建筑的用地——“明堂”和“龍脈”，這要很長時間才能找到。首先要在較大范圍內觀察周圍環境和土地的自然狀況，然后逐漸縮小范圍；在尋找“明堂”和“龍脈”時，對“龍穴”的尋求就需要更多的時間。在基本選好一片較大的地形之后，還要對小范圍內的自然環境進行更加深入細致的觀察研究，最后才選擇最主要的“龍穴”。我們知道，背山可以屏擋冬日北來寒流；面水可以迎接夏日南來涼風；朝陽可以爭取良好日照；近水可以取得方便的水運交通及生活、灌溉用水，且可適于水中養殖；緩坡可以避免淹澇之災；植被可以保持水土，調節小氣候。果林或經濟林還可取得經濟效益和部分的燃料能源。不難想象，具備這樣條件的自然環境和較為封閉的空間，是有利于形成良好生態和環境的。總之，好的基址容易在農、林、牧、副、漁的多種經營中形成良性的生態和良好的局部小氣候的，自然也就變成一塊吉祥福地了。在建筑外部空間設計及環境景觀規劃上，中國的城市、宮殿、寺觀、陵寢、住宅、園林等建筑在風水理論的指導下，與自然環境融為一體，達到了極高的藝術境界。比如，除了基址的選擇外，風水學還重視住宅周圍的環境布局與住宅內的空間構成，認為住宅四周應有“四靈”，即宅左有流水(謂青龍)；右有長道(謂白虎)；前有水池(謂朱雀)；后靠丘陵(謂玄武)，此乃最佳宅地，應該說是具有一定科學性的。它在宅基選址上注意朝陽、通風、給水、排水等對城市規劃、庭院組合的影響等都是比較大的。風水選址中的許多科學內容啟發我們去認真分析探索和借鑒。在現代建筑選址中應詳細而綜合考慮到各種因素而確定，科學的選擇和改良利于人類生存發展的居住環境。由于我國各地氣候冷暖、干濕、大風、暴雨、沙塵等都有很大的差異。因此，房屋建筑就要適應當地氣候并盡可能地改善不利氣候條件，創造舒適的室內工作和生活環境。例如，炎熱地區需要考慮通風、遮陽、隔熱、降溫等；寒冷地區需要采暖、防寒、保溫等；沿海地區要防臺風、潮濕、積水等；西北地區要防風沙；高原地區則要盡量避免強烈的日照和改善干燥的氣候等。這些都是宏觀選址必須考慮的，還要注重具體地點微氣候狀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處理。

3.坐北朝南(方位)：“平陽原不畏風，然有陰陽之別，向東向南所受者溫風、暖風，謂之陽風，則無妨；向西向北所受者涼風、寒風，謂之陰風，宜有近案遮攔，否則風吹骨寒”。

    風水學十分重視建筑物朝向的選擇。坐北朝南，不僅是為了采光，還為了避北風。風也有陰風與陽風之別。由于我國地處北半球中緯度和低緯度地區，房屋朝南可以冬季背風招陽，夏季迎風納涼，所以我國的建筑多以南向為主。根據太陽的運行規律，使冬季的太陽可以最大限度地射入室內；夏季光線方向陡，室內日照時間短、深度小，能避免陽光曝曬，不僅冬暖夏涼，而且可以防止東西向的日曬。又由于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禮制觀念，“天子南向而立”，“圣人南面而聽天下，向明而治”，更使得建筑朝向的選擇除了考慮自然氣候因素之外，還須考慮政治文化的因素。比如，歷史都城、皇宮殿堂、州縣官府衙署均是南向的，神廟、陵寢也是一樣，建筑群體的主要中軸線往往就是南北子午線。而且，等級越高，要求越嚴；等級不足，不能違規，甚至要有意避開南北中軸線，建筑格局也有不同。另外，傳統建筑對景觀是非常重視的，在設計中力圖使建筑朝向好的景觀，認為不良景觀是“兇煞”的。“風水歪門”有時就是為了取得良好景觀、避免不良景觀而設計的。總之，建筑的朝向要綜合考慮氣候因素和景觀因素，依據建筑的性質來具體確定。當然，過分地強調南向，否則便不能興旺發達，也會在老百姓心理產生負面影響。我國維吾爾族民居，則除了禮拜(伊斯蘭教)的需要必須西向之外，卻沒有房屋必須南向的觀念。總之，建筑朝向的選擇，涉及到當地氣候條件、地理環境、建筑用地等情況，必須全面考慮，并力圖使建筑朝向好的景觀。選擇的原則是：在節約用地的前提下，要滿足冬季能爭取較多的日照，夏季避免過多的日曬，并有利于自然通風的要求，結合各種設計條件，因地制宜地確定合理建筑朝向的范圍，以滿足建筑的要求。

4.觀形察勢(布局)：“人之居處宜以大地山河為主。其來脈氣勢最大，關系人禍福最為切要”；“遠以觀勢，雖略而真；近以認形，雖約而博”；“百尺為形。千尺為勢”。

    清代的《陽宅十書》指出：“人之居處宜以大地山河為主，其來脈氣勢最大，關系人禍福最為切要。風水學重視山形地勢，龍脈的形與勢有別，千尺為勢，百尺為形，勢是遠景，形是近觀。勢是形之崇，形是勢之積。有勢然后有形，有形然后知勢，勢住于外，形住于內”。遠觀其勢，強調的是聚落整體與山勢地形的配合關系；近察其形，注重的是建筑個體與周圍環境的相互協調。大到營邑立城，小至制里割宅，無不遵循風水理論的“形體之法”。如果從現代地質地理學、環境科學所揭示的一些現象來看，所謂“兇宅”，它們的建筑布局都不合理，內部結構欠佳，采光條件差，住在屋內使人感到不舒服，也容易得病，心神不安。風水學在觀念上也認為，建筑平面的方正，體型的均衡對稱，環境格局的完備無缺等，都是吉利的表現形態，反之則認為是兇煞的兆頭。如房屋前高后低、建筑體型雜亂無章，兩扇大門的門扉寬窄不一，均被認為是不吉利的，他們把視覺和心理感覺不稱心愉快的觀念用神學的吉兇觀念來表述。中國傳統建筑構圖中，大量運用平衡對稱，強調中軸線的平面和立面設計，靈活地運用各種建筑體型，結合環境(包括自然景觀)進行各種規模的建筑組群和空間組織，就可以達到極高造詣。在空間形象方面，建筑藝術內容極其豐富。建筑物單個空間的形狀和各部分空間相互聯系的不同處理，可以形成高大、低矮、聯通、隔絕、開敞、封閉、凝固、活躍等空間形式，產生不同的量感、質感和氣氛，它們對人們的精神和心理將產生不同的作用。

5.適中居中(尺度)：“正房寬敞出貴人，堂屋有量不生災”；“室大多陰，室小多陽，陰盛則陽病生，陽盛則陰病生”。

    適中，就是恰到好處，不偏不倚，不大不小，接近至善至美。風水學中有不少關于“正房寬敞出貴人，堂屋有量不生災”的講究。這里的正房和堂屋大致相當于今天住宅中的起居室和主要臥室。可以看出，古人對住宅房屋面積和容積等也是十分重視的。“室大多陰，室小多陽，陰盛則陽病生，陽盛則陰病生”，古人對居室大小應適中的這種論述是基本符合科學道理的，只是限于對科學的膚淺認識而表述得含糊莫測。勞動人民在長期的生活實踐中，總結了適應當時當地情況的建房經驗，所建民居大多是合理的。由于中國古代建筑營造標準化方法比較成熟，設計與營造有了明確的分工，單體建筑的設計大大簡化．古代建筑設計因此得以專注于空間的總體組織處理，加上世代因承，積累了豐富的實踐經驗，所以具有敏銳而準確的尺度感。在建筑單體設計上，不僅強調“治宅極宜壯實”，建筑體量講究“適形而止”，而且提出“約定俗成謂之宜”的社會認同要求：在山陵的總體布局上，強調陵寢建筑應該“遵照典禮之規制，配合山JIl之勝勢”與“總以地臻全美為重，不在宮殿壯麗以侈觀瞻”。由此可見，風水理論兼顧了對建筑技術的合理運用與對建筑審美的準確把握，使技術與藝術在建筑營造活動中完美結合。

6.禮樂互補(功能)：“正家、而天下定矣”；“宅舍乃陰陽之樞紐、宮室乃人倫之軌模”。

    中國傳統社會的定向觀念，強調：“禮，序也”、“禮別異，卑尊有分，上下有等，謂之禮”。與提倡平等的西方文化相比，中國傳統文化更講究等級。風水理論十分注重宅居，視宅舍宮室為“人之本”、“禮之具也”、“陰陽之樞紐，人倫之規模”。精確地將社會居住秩序的禮制倫理觀念與建筑的空間秩序結合起來形成了居住空間對稱嚴謹、主次分明、尊卑有序的特點。甚至把宅居的重要性上升到“正家，而天下定矣”的高度來看待。而布局自由靈活的“院”，則與嚴肅拘謹的“宅”形成鮮明的對比。把山石水體、花草樹木等自然景物引入院子，與亭榭軒閣融為一體，使宅與院交相輝映、互為補充。“宅”為“禮”的表達，“院”是“樂”的體現，一禮一樂，一張一弛，提高了居住空間的藝術品味和審美情趣，體現了儒家“禮樂互補”的人倫原則。另外，我國占代風水術很講究建筑藝術空間形象的深遠肅穆，給人以寧靜舒適的感受。北京故宮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它從前門到太和殿這段長距離中，有一組組具有高度藝術造型的建筑物，它們錯落有致地分布在中軸線上，造成一種深遠肅穆的氣氛。這種氣氛，無疑是既契合了當時封建統治者的心理狀態，又為行迮在這一空問中的人們所深切感受到。

7.負陰抱陽(陽光)：“追求向陽府第，莫住背陰之宅”；“何知人家有福份，三陽開泰直射中；何知人家得長壽，迎天沐日無憂愁”。

    “負陰抱陽，背山面水”是風水觀念中宅、村、城鎮基址選擇的基本原則和基本格局。所謂負陰抱陽，即基址后面有主峰來龍山，左右有次峰或崗阜的左輔右弼山，或稱為表龍，白虎砂山，山上要保持豐茂植被；前面有月牙形的池塘(宅、村)或彎曲的水流(村鎮、城市)；水的對面還有一個對景山案山；軸線方向最好是坐北朝南。但只要符合這套格局，軸線是其他方向有時也是可以的。基址正好處于這個山水環抱的中央，地勢平坦而具有一定的坡度。風水學重視陽光、空氣、水分等人類生存的三大要素，尤其注重環境“負陰抱陽”與“環抱有情”，講究建筑人文美與自然美的有機結合，重視住宅的朝向和日照，常常追求“向陽府第”，而囑人莫住“背陰之宅”。還強調山墻應如何如何，院墻應如何如何等，這些除了爭取好的住宅El照、改善住房和衛生條件外，還對保持住宅的氣溫有極大關系。住宅采光如何，主要取決于朝向。朝向不當，即使沒有前排建筑物的遮擋；或者朝向對，而南向房前被大樹遮蓋，室內也不會有理想的日照。根據室內日照和通風，根據社會效益、經濟效益和環境效益等方面考慮，住宅朝南以南向為佳，冬夏受益。在北回歸線以北的住宅，住房朝南，人們可充分利用陽光的光照，控制進入室內光線的明暗(宜明暗適中，明暗相半)，那樣既可以科學采光，又能自行調節室內的氣溫。

8.順乘生氣(空氣)：“氣乃萬物本源，太極即氣，土得之于氣，水得之于氣，人得之于氣，氣感而應，萬物莫不得于氣”；“凡氣從克方來，則宅受克，宅內之人亦染兇氣；氣從生方來，則宅受生，宅內之人亦染吉氣”。

    風水學對“氣”的高度關注是中國古老哲學命題“天人合一”精神的實際體現和應用。風水理論認為，氣是萬物的本源，太極即氣，一氣積而生兩儀，一生三而五行具，土得之于氣，水得之于氣，人得之于氣，氣感而應，萬物莫不得于氣。風水學把“氣”分成生氣、旺氣、泄氣、煞氣、死氣。前兩種是吉氣，后三種是兇煞。找尋“生氣”的方位，提倡在有生氣的地方修建城鎮房屋，這叫做順乘生氣。只有得到滾滾的生氣，植物才會欣欣向榮，人類才會健康長壽。室內外空氣在一般情況下要不斷地進行交換，這種交換即居室的通風或換氣。住宅房間必須有適當的通風換氣，以改善室內微氣候。比如，嶺南建筑注重騎樓、開井、屏風。有利于遮陽避雨，吸收陽光，可以凈化空氣，吸納好的氣體，使住宅達到冬暖夏涼的效果。在風水學中，因為氣“乘風而散”，所以風害被認為是擇宅大忌。風水學對風是忌諱的，但這僅指對人體危害較大的風速而已，并不是完全不要風，只是風要“藏”，緩慢的氣流在住宅中還是必不可少的。這里講的藏風，不是窩風，而是指既要避免過強、過熱或過冷的風害，又要有一定風速讓風有序通過。也就是說，要注意風的主導風向，還要注意建筑群的回風返氣。傳統住宅的照壁、屏風等的作用之一是使快速的氣流變得緩慢下來。穿堂風在我們祖先的建筑典籍中被認為是不吉利的，家中老弱婦孺經穿堂風一吹是會生病或使原有病情加重，有時甚至危及生命。因而穿堂風往往被視為妖風、怪風、邪風，惟恐避之不及。比如，廣州的西關大屋，其后墻一般習慣都不開窗，出擋北風和避免視線干擾外，還與風水怕“散氣”、“漏財”的思想有關。建筑師在住宅門窗與方向的設計上通常要避免穿堂風形成，但是對穿堂風也要一分為二。華南、江南一帶大中城市中熱島效應使居民夏天高溫難耐，穿堂風能帶給人們涼爽舒適，但最好不要在開門開窗時讓穿堂風勁吹而毫無遮擋。

9.障空補缺(綠化)：“樹多則山秀，山秀則氣盛”；“障空補缺，不薄不厚，陰陽務要沖和”。

    建房造屋要講究環境美，造墳筑墓也要講究環境美。若環境不好，要著手設計和創造。從科學美的角度來看，注意“山青水碧，綠樹成蔭”，確實算得上是好風水。植樹造林不僅能夠防止水土流失，阻擋冷風侵襲，而且還能調節溫濕度，營造良好的小氣候，而且可以形成鳥語花香、風景如畫的自然環境，給人帶來舒服的心情。用美學家的話說，綠色植物“能喚起人們對自然的爽快聯想”。主張以植物來改善環境無疑是對的，因為山水綠化，是形成大至城市鄉鎮，小至住宅的優美環境的重要因素，山水不可強求，但通過努力綠化來實現，綠化既是創造高質量生態環境和高水平生活環境的有效手段，也是創造城市、鄉鎮和住宅特色的有效途徑。在風水中的綠化，有許多特殊的規定，包括樹的高矮、疏密和樹種的選擇等。林枚在《陽宅會心集·種樹說》中記述：“村鄉之有樹木，猶人之有服，稀薄則怯寒，過厚則苦熱，此中道理，陰陽務要沖和”。這里把村莊的樹木比作人的衣服。風水賦予樹木如此濃郁的圣性，以樹象征人命運的吉兇，當是上古自然崇拜的余流，卻在客觀上保護了自然環境。回歸自然的呼聲使人們寄夢想于“綠色建筑”，以為建筑四周樹木多多益善。在此觀念影響下，一些鄉村外部呈現出一種既封閉(四周為山屏)又開敞(樹的種植疏密有致)的園林化空間。比如，舊的傳統民居多有比較深的前廊，以避風雨和作為室外的最近活動場所，并在院中植樹栽花，甚至壘起假山，以補空缺，使之不薄不厚，陰陽務要沖和。

10.得水為上(水體)：“水融注則內氣聚，水飛走則生之散”；“水深處民多富，淺處民多貧；聚處民多稠。散處民多離”。

    “智者樂水，仁者樂山”，這是先哲對人類寄情山水的審美理想與藝術哲學的精辟總結。水是萬物生機之源泉，水有“氣界水則止”的聚氣作用，水可以把天地的生氣凝聚起來。風水學之中對水是非常重視的，前有婉轉河流或宅前修一池塘，均被認為是吉利的。近水的住宅除了有灌溉、飲用、排污作用外，還可以使住宅微氣候中保持相對穩定的濕度。根據風水理論，平緩的山坡和彎曲舒緩的水流，都是自然形成的良好地理環境。自然彎曲的水的形態，能夠產生很美的景色，是吉利的水。最不好的住地是土薄水淺。土薄既是地勢低下，建宅就難以避風和向陽，又難以尋覓野生食物(包括獵取野味)。而水淺則易干涸。地面無水，甚至連地下水也短缺，恐怕不會有人去居住的。中國古代風水學中包含許多選擇和利用地形的構造理想環境的科學內容，這些理論講究精神團聚，藏而不散，不沖冒四面之風，有屈曲舒緩的流水。比如三代之時卜宅擇其地形之善者無非一要土厚水流，二要負陰抱陽，然而因為土厚之地，水尤重于其它，所以古代大自城市的興起，小至民宅建設，無不與環境，特別是與水有關。有水則利于農作物生長，有舟楫交通之便。即使住宅建筑，亦是地形、日照、地下水位和建筑美學等等因素有關。

    風水理論在其長期的實踐發展過程中，吸收融匯了古今中外各門科學，包括美學、倫理學，以及宗教、民俗等方面的眾多智慧，最終形成了內涵豐富、綜合性和系統性很強的獨特理論體系。這些理論曾對人類精神文明有過巨大的貢獻，至今仍有一定的價值，值得探索和借鑒。現在重新研究分析它的思想內容和具體問題時所采用的方法，汲取其合理的內核，是一件非常有價值的事情。我們可以從風水理論的一些合理性的東西中，發掘出某些合適于現代建筑設計和規劃的理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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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趙冰．風生水起[J]．中外建筑，2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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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來源：陜西省土木建筑學會  文徑網絡：尚雯瀟 尹維維 編輯  文徑 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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